回到家的時候,盧西烏斯正打著呵欠走出房門,見她這副打扮愣了愣,接著勾住她的脖子往她腦袋一陣狂揉,剛睡醒的嗓子聽起來帶著古怪鼻音:「真想念你這樣子,朵黎娜。久違陪我跟昆塔斯去運動場?我不會跟母親說的。」
朵黎娜一口答應了。她和盧西烏斯一起把昆塔斯挖起床,像是小時候哥哥們帶著她背著父母偷偷溜出去玩那樣。他們比賽了跳遠、跳高跟短跑,大哥一如既往墊底,而小時候曾經可以贏過盧西烏斯的她,在成年之後,與二哥的差距卻怎麼拉也拉不開。不過她已經能夠不再介意了。
洗淨身體,換回女性裝束之後,街道上已經慢慢熱鬧了起來。朵黎娜收拾好工作坊裡最後一袋工具,轉身望向這間曾屬於她,陪伴她度過無數日夜、打造出無數雙鞋,如今空蕩整潔的空間,深深吸了口氣。
「謝啦,我會想念你的。」她如此輕聲道別,輕巧拎起工作桌上最後那雙鞋,轉身走進大廳。
小蓋烏斯・巴西亞努斯凝視著手中這雙女兒作為鞋匠,為他所製作的最後一份禮物,顫動了下嘴唇。有那麼一瞬間,朵黎娜以為父親會對她說,巴西亞努斯家最優秀的年輕鞋匠,留在家裡吧!但他最終只拍拍她的肩,說:「去趟奧普倫西亞神廟吧,朵黎娜,你的母親稍早去為你三天後的婚禮祈禱了。她盼這天盼得好久了。」
「好的,父親。」她淺淺笑了,垂下頭,不讓父親看見她的神情。「願這雙鞋能帶著我的祝福,陪您走得長遠,走得安康。」
陽光曬得空氣也暖洋洋的。朵黎娜走在通往廣場的石鋪道路上,忽然意識到再過三天,她就得從城的另一頭啟程前往廣場,經過與這二十多年來截然不同的街景,她突然好奇那會是什麼滋味。不過再好奇也只剩三天,屬於朵黎娜・安東尼烏斯的新人生,很快就會到來的。
她在奧普倫西亞神廟的階梯口找到了母親,卻沒料到會在這時刻遇見與母親攀談的那人。
「我漂亮的女兒,你來啦?」莉薇婭笑瞇瞇地拉過朵黎娜的手,握到手裡拍了拍,很寶貝似的。「這位美麗又風趣的夫人剛才告訴我,你是她在這兒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應該邀請她來家裡坐坐呀!」
朵黎娜睜大眼看向埃萊雅,卻被俏皮地回了一個眨眼,很驕傲自己與母親交上朋友似的,她一瞬間覺得頭有點痛。「我想,埃萊雅是來莫帝維塔做研究的,這樣打擾她不太好⋯⋯」
「那至少得邀請人家來參加婚禮才對。」
「真的不用——」
「三天後,在城南的安東尼烏斯宅邸。」不顧朵黎娜反對,母親熱情邀請,恨不得宣告全莫帝維塔女兒終於要出嫁似的,「要是您能撥冗參加,那可太好啦!」
埃萊雅嘴角噙笑,琥珀色的眼眸與朵黎娜四目相對。
「那當然,我一定為她獻上我最誠摯的祝福。」
要不是這個瞬間,要不是這個凝望,朵黎娜一定會在震天價響的第一瞬間轉頭確認聲音與晃動的來源,但她沒有,因為這句話無疑在她腦中造成了相似的效果。直到她遲鈍意識到母親正劇烈搖晃她的手臂,持續不斷的隆隆聲響已經伴隨著尖叫與竄逃遍佈整座廣場。
「快回神,女兒——朵黎娜!火山!火山爆發了!」
她往西北張望,瓦爾若火山正向天空噴射炙熱的灰燼與岩塊,烏黑的煙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噬掉原本湛藍的天際,遮蔽天光,晦暗的視野中一時間只剩紛落的細碎岩屑與熱燙沙塵。朵黎娜呆站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埃萊雅首先冷靜做出了行動。她迅速分析巴西亞努斯商號位於法院和體育場之間的街區,家裡的人想必會即刻往南方移動,前往奧普倫西亞神廟與她們會合,再決定走陸路或水路離開莫帝維塔避難。現在街道混亂而視線不清,她們可以賭一把同時往北移動,及早跟家人會合,但也可能在途中錯過彼此;另一個選擇是,在原處找遮蔽稍作等待,一刻鐘後沒有人來會合,就往南邊城門移動。
「不,我跟母親再怎麼樣都該回家一趟。」朵黎娜飛快思考後果斷做出決定,握緊了母親顫抖的雙手,抬頭看向埃萊雅:「你不一樣,埃萊雅,快點往南逃,等大家都跟家人會合後一個勁湧出來,逃難會變得加倍困難。」
「好。」埃萊雅點頭,在她背後輕推,「把握時間,朵黎娜,星辰神祇會庇佑你們的。」
朵黎娜拉著母親轉身邁了兩步,定住身,回過頭來給了埃萊雅一個臨別的擁吻。她不在意母親是否正看著,甚至不在乎紛落在肩頭的燙人塵灰,她只想要在前方命運幽暗不明的此刻,用全身感官去記憶埃萊雅的體溫。
「一定要馬上逃走,答應我。」朵黎娜在她耳邊細語:「我會找到你的。」
埃萊雅溫柔地應了聲,以她一貫令人安心的嗓音。
往家裡前進的路上,母親沒有說半句話,只緊緊牽著朵黎娜的手,像是小時候牽著她走在路上那樣,只是主導的人對調了。她們走了不知有多久,感覺像五分鐘,又像一個鐘頭,愈來愈厚重的煙塵模糊了時間與方向感。穿梭在火山碎屑中,她們經過倉皇哭泣的人們,經過高聲呼喊的人們,嘗試在其中聽見家人的聲音,聽見自己的名字。當希望之火幾乎泯滅時,朵黎娜終於辨認出昆塔斯單薄而焦急的呼喊。
當巴西亞努斯一家老少回到廣場的岔路口,正要繼續往南前進,有個人唐突扣住了朵黎娜的手腕。「南邊城門堵住了,繞路往西走,那裡人潮比較稀疏。」
德西穆斯・安東尼烏斯,她柔弱的未婚夫,此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比手畫腳地要大家跟著他走。安東尼烏斯宅邸分明就離南城門相當近,一定能夠第一時間離開,他該不會特意繞路回來找他們吧?在這一片狼籍的黑暗街道上?
「實在太多人往南邊去了,有部分往西徒步離開,一部分想去港口搭船逃生。」德西穆斯邊疾走邊解釋:「但是海裡到處飄著火山灰⋯⋯船隻靠不了岸,所有人都卡在港口那裡,還有好幾個貴族人家在對船工發脾氣。」
朵黎娜忍不住搶話:「克勞狄烏斯也在那裡嗎?」
德西穆斯淡漠的目光看了過來,安靜點了點頭。
朵黎娜知道這絕非明智的決定,不過在這個瞬間她理解到自己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帶著這個訊息遠走高飛。她得弄清楚——她得確定亞希特拉的安危,否則她這輩子不可能再安穩入眠。
「昆塔斯、盧西烏斯,帶著大家跟著德西穆斯走,千萬不要回頭。」
德西穆斯警醒地拉住朵黎娜。「你想做什麼?」
「去向克勞狄烏斯討回我的東西。」她牽起他的手,往那柔軟的掌心輕輕一吻。「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德西穆斯,我只求你守護我的家人。拜託你了。」
「朵黎娜⋯⋯!」
即使德西穆斯第一次呼喊她的名字,也未能使她改變心意。她在遠處傳來的隆隆聲響中轉身跑開,甚至不給自己與家人道別的機會,因為再拖延任何一秒,炙熱的火山煙塵隨時可能翻越山谷,奪取所有人的性命。這是她為了私心所冒的險,她不能拖著全家人一起陪葬。
街道上積累了一層燙人的熱灰,每踏一步,朵黎娜都可以聽見鞋底傳來的滋滋聲,像是將鞋面烘烤定型時爐子裡發出的聲響。她在受限的視野裡奮力透過建築物與人們的流向辨別方位,德西穆斯說得對,群眾漫無章法地往南邊聚集、推擠,港口邊的人出不來,城內的人也過不去。
朵黎娜內心油然升起一股絕望。她要怎麼在這片混沌之中找到亞希特拉?她是不是做了個愚蠢至極的決定?她甚至無法確定在這種關鍵時刻,尤里烏斯會不會顧及奴隸的性命。但要是他真帶著亞希特拉,船隻卻一直無法出航怎麼辦?她甩甩頭,往人潮的反方向前進。她得去一趟克勞狄烏斯宅邸。
空蕩的柱廊,了無生機的花園,被火山碎屑砸毀的雕像,在在揭示這棟豪華宅邸早已人去樓空,但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朵黎娜繼續深入探索。
她著魔似地一間間搜尋廳室,白天的室內沒有點亮蠟燭,但天空密佈的煙塵早已使得整個空間比黑夜還要更黑,使她目不能視。於是她一次次放聲呼喊,亞希特拉,亞希特拉,亞希特拉⋯⋯卻只得到寂寥的回音,伴隨愈加強烈的落石聲響,與在硫磺臭味裡逐漸沸騰的空氣。
或許她早就離開了。朵黎娜掩著口鼻咳嗽,努力這麼說服自己。打起精神來,這是好事,亞希特拉那麼聰明,或許她早就趁亂逃走了!早在任何人注意到她之前,早在城門口甚至開始湧出逃難市民之前,她就已經攫取機會,奔向自由了!嗆入氣管的刺鼻氣味讓腦袋開始發脹,朵黎娜仍堅持著步伐,走進最後一間廳室。
裡頭亮著極其微弱的燭光。
亞希特拉跪在神像前,低著頭,雙手交握,正虔誠祈禱著。
「亞希特拉。」
朵黎娜用沙啞的嗓音呼喚,緩步走到她身邊,半跪下來。亞希特拉一動也不動,闔著雙眼,只輕輕蠕動嘴唇,繼續無聲唸著禱詞。朵黎娜凝視著她在燭光中的側臉,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俯身過去緊緊擁抱她:「感謝法余馬拉的指引,我終於找到你了。」
「⋯⋯騙人。」
朵黎娜遲疑半晌,忽然感受到懷中的亞希特拉劇烈顫抖起來,斗大的淚珠一滴滴打濕了她的衣袖。
「什麼法余馬拉所編織的線圈?全都是騙人的。」
亞希特拉抽咽著,纖瘦柔軟的雙手無力地搭著朵黎娜環抱的手臂。「要是命運之神真的存在,祂為什麼不回應我的祈求?祂為什麼連自己最忠貞的信徒也不肯庇佑?我明明這麼認真祈禱了,獻上我這卑賤的生命那麼努力祈求了,祂為什麼還要將你送來我身邊?你這個傻瓜,朵黎娜,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找我!我是連瓦爾特留烏斯也放棄眷顧的信徒⋯⋯」
「什麼啊?你才傻瓜,不准說我傻,我精明得很!」
朵黎娜用袖子把亞希特拉臉上的淚痕仔細拭去,但效果有限,那雙漂亮藍眼珠子此刻簡直像是湧泉一樣,讓她不捨地再度將亞希特拉擁入懷裡,反覆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你想想看,我這二十二年來每天都虔誠祈禱,跟你臨時抱佛腳比起來,法余馬拉當然會優先應允我的祈禱。祂讓我找到你了。祂才不會騙人。」
「可是我有拿著你的信物祈禱。」亞希特拉帶著濃濃鼻音攤開手,吸著鼻子一臉委屈:「祂總該當作參考吧。」
躺在她手掌中的是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朵黎娜愣了愣,才想起這是那天從劇團把亞希特拉帶回家時,為她裹上的披肩內袋收著的耳飾。「好啊你這個小偷。」朵黎娜以指節輕捏她的鼻頭,悶聲笑起來。
「是你自己送我的耶!」亞希特拉噘嘴抗議,抹了抹眼睛,三兩下將耳環戴上。「休想我還給你。」
「你給我好好戴著,你戴著好好看,反正比我適合多了。」
亞希特拉噗哧笑出聲。
「我們這樣好傻,朵黎娜。」
她的眼神飄向門外,外頭一片黑壓壓的,濃重的硫磺臭味開始蔓延進室內,時不時有飛落的碎屑將廊柱敲出裂痕。
「你真應該跟那個天文學家一起走的。」亞希特拉輕聲說。「你們很適合,也很相愛。你們都是好人,溫柔,善良,值得好好被愛的好人。不像我,不擇手段地活了一輩子,最後還是被困在相同的地方,被盡心服侍的主人遺棄。啊——可惡透了!好不甘心,明明就只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朵黎娜倏然站起身,緊緊牽住亞希特拉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闖。
「⋯⋯後悔也來不及了,朵黎娜,這座城市就要毀滅了。」
「誰後悔啦?」朵黎娜回頭吐吐舌,拉著亞希特拉在柱廊上跑起來,她們的衣袍翻飛,步履輕盈。「你腳上穿的那雙鞋,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打造的,亞希特拉。你已經自由了。」
熱風刮過臉龐,夾帶危險燙人的灰燼,以及銳利的碎屑,但這些都無法阻撓亞希特拉體驗她人生第一次的自由奔跑。她拎起裙擺,像是學步的幼童,用試探的步伐把腳步邁開——她腳上是一雙設計輕盈的、適合踏在炙熱地面盡情奔跑的鞋,同時也適合逃跑,在光芒盡掩的白日下,呼吸著奔赴自由的風,吟唱著屬於自己的歌——因為這是一雙能實踐夢想的鞋。
「我們一起吧,我的小幸運星。」
朵黎娜笑得瞇起眼,而亞希特拉也第一次,對她回以真誠的笑靨。
天搖地動,就像亞希特拉說的,這座繁榮而淫靡的城市終於即將迎來毀滅,但朵黎娜弔詭地並不感到害怕。她可以為了亞希特拉奔赴火海,只要她們仍緊牽著彼此。這個念頭讓她在火山碎屑噴飛之中、炙熱嗆鼻的氣味之中無畏前行,她們飛奔穿越了整座宅邸,遠遠地看見了長廊的盡頭。大門之下卻佇立著讓她重燃存活慾望的人影。
埃萊雅・羅尼斯古從來沒顯得如此狼狽過。她高貴的衣袍到處都是熱灰燙穿的破洞,火紅的長髮辮毛躁亂翹,但臉上依舊掛著那令人心安的溫柔笑意,一見到她們的身影,那對琥珀色的眼眸裡就漫出光亮,像極了星辰。
如果可以,朵黎娜實在很想確認埃萊雅到底是不是只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殷切幻影,但她顯然追趕不上法余馬拉編織線圈的速度。瓦爾若火山噴發的碎屑流掀起了濤天浪潮,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作為平庸的人類,她們閃無可閃,避無可避。但巴西亞努斯家的運動神經可不是個笑話。她使勁全力奔馳,奮力朝埃萊雅撲去,最終得以在意識連同肉體一齊燃燒殆盡以前,再次觸摸到那張她眷戀不已的臉龐。
法余馬拉在上,朵黎娜心裡最後的念頭,是她這輩子最虔誠的禱告。
願您庇佑我手中所牽所愛的人們,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只感受此刻與我同樣的幸福。
End.
某種意義上,三個人可以一起甜蜜蜜太好了,我的夢想成真(?)
真的,夢想成真TWT最終還是幸福的在一起直到2000年之後了
謝謝大家大家都好溫柔都要幸福快樂地死掉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早晨第一篇怎是如此不可以死⋯⋯⋯(官方:規定要死)
沉澱(這個詞在此企好尷尬)一段時間來講
真的沒想到⋯⋯打完這句話又發呆了五分鐘⋯⋯然後又三分鐘⋯⋯(真的不誇張)即使沒有遺憾但末日感還是殺了我一百遍,我也沒有想到是凝結⋯⋯
應該要來開個表單來統計大家猜哪個角色凝結才對XD 好有趣
噢噢我是指開企以來還沒結企前覺得那些角色會選什麼樣的結局,不是只是數目上的統計
我只知道克勞蒂婭本來要凝結最後跳船
其實我有正經的改選來生的原因(現在才說已經沒有人信)
故事中有許多討論與答辯,但平易近人,引得讀者也想插上一嘴,不知不覺也成為故事之一,這是三個人的故事,三位女性,在時代下不身為其他,而是身為人的故事。
我喜歡解數學題的比喻,是的,有些題目簡單到連過程都不必寫出來,但偏偏你抬頭仰望了
星空 。
自問為何,星空即是答案。
選擇那些答案不會是整數,而是會有小數點,循環不止,無解也可以是正解的題目吧,回頭來看會覺得真是太好了啊。
我在想朵黎娜穿著男裝肯定更為自在,但她會討厭身為女性的自己嗎?讓她感到束縛的,或許是時代與社會的枷鎖。一位會不分貴賤尊重他人,考慮何為適合對方並製鞋的匠人,一定也深知如何尊重自己,如何珍惜自己。
然而社會對女性的偏見與束縛,幾乎覆蓋與淹沒口鼻,讓你覺得世界幾乎就是長成這個樣子。朵黎娜覺得自己不懂女人心,但,怎麼會呢?你也是女性啊。女人並不是簡單的數學題,並不特定長成什麼樣子,每個人都在答案格裡填出不同答案。女性會邁開腳步大力奔跑,會用討喜的樣子迴避利益衝突,會爆發力氣擊打令人憤怒的對象,會埋首學問奉獻一生。
我們是女性,我們是人。
我直到最近才理解,母親有多麼辛苦,還有我是多麼自私的人
與
盧修斯的對話中,朵黎娜說出這句話,認知到自己的自由是由什麼樣的犧牲換取,不過,請更多更多的成為人吧,不要犧牲。犧牲原意是神壇上的供品,無法言語,無法獲得回報,無法回應他人,僅是物品。
不要成為值得讚頌卻聽不見一切的祭品,成為你會填上答案欄的那個女性。
天文台一幕,三位女性的交談彰顯各自的性格,背景是靜謐的夜空,讓讀者也沉靜下來聆聽對話。特別喜歡以星空佐證,描寫性格決定命運的段落,其實……瓦爾特留烏斯能夠扭轉命運,正證明了他的性格,也是其有意識做出的選擇,兩者論述並不衝突,表裡一體。
如果有種命運稱之為女人,朵黎娜所認為的女性的模樣,在不斷變化的同時,也改變了她的命運。在她認為她是
輸給了她自己的那一刻,她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不讓一切再掌握於其他事物,而是讓命運回歸自己手中。那一刻一次次被時代碾壓被世界噤聲連自己都扼殺自己至死的女性啊,你活過來,然後再也沒有誰能夠殺死。
謝謝您的故事。
隨文附上
一首歌,這樣的角色,那樣的角色,但我只能做我自己。
でも自分にしかならなく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