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下班時刻，馬賽厄斯提早結束今日的工作，與交班的同事確實交代好事項完成交接後，等待下班時便拿出了一張便條紙，開啟手機上與某人的對話紀錄放在桌面上，用工整的字跡寫出了一條條的代辦事項。

每年聖誕節當天，馬賽厄斯都會回到位於第六區的「雅雷拉異能研究及教學機構」一趟，除了讓同時身為他的主治醫師、機構創辦人及父親，為他檢查身體狀況之外，他也會帶著宛如遊牧民族遷徙時的大大小小、裡頭有著各式各樣禮物的包裹回去，跟著機構裡的工作人員一起為孩子們舉辦一場聖誕派對。

雅雷拉異能研究及教學機構收留的孩子們多數都跟馬賽厄斯一樣，擁有強大的異能卻無法自己控制，導致他們幾乎都是失去雙親、被拋棄、被厭惡、幾乎是被推下山谷的孩子。
創辦人於心不忍，將他們都收留了起來，除了給予基本需求及幫助學習之外，每逢過節也會一起同樂，讓他們也能擁有普通人的生活。

寫著寫著，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名詞，似乎是最近女孩子們之間流行的東西？馬賽厄斯一直沒有很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只好去問問這時間還在分局裡唯一的女孩子。

叩叩—他敲了敲門，得到准許後進入那寬敞的辦公室。

「卡米爾，妳知道吉Ｏ卡哇是什麼嗎？」拿著手機上的對話紀錄遞給對方，上面只寫著吉Ｏ卡哇超可愛、可愛到好想把他捏爆，諸如此類的字句，讓他摸不著頭緒。

聖誕節將近，他剛好整理到馬賽厄斯的假單，瞇著眼的她細細看著請假的內容，每當這個時期馬賽厄斯都會回到第六區機構陪伴那裡的孩子，想想也不是很符合他給人的印象。

戳章落下的喀喀聲同意了對方的申請，然而除了馬賽厄斯，其他人倒是沒有需要回去過節的打算，而自己每年都在分局強迫戴上聖誕帽，今年大概也跑不掉。

「進來。」她允諾了外頭的敲門聲，進來的是剛剛的馬賽厄斯，她皺了皺眉頭，那可愛的稱呼從馬特的嘴裡唸出來還真是微妙。

看著他的手機，卡米爾笑了出聲。

「是蠻有名氣的角色，有很多可愛的娃娃。」卡米爾想了想，自己其實也覺得蠻可愛的，但他比較喜歡餅O怪獸，說：「送給女朋友的？」

她挑眉，看裡面的訊息對話就是個少女，卡米爾想了想，辦公室的成員們好像都是工作狂，基本上都是單身狗。她從來都不知道馬賽厄斯的私生活，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寢室。

「學長開竅了，你真的該交一個女朋友。」她調侃說笑，把他的假單留存聯遞給了對方。

「不是，是那群孩子想要的。」理所當然的講出事實，不明白為什麼卡米爾要這樣問，那些對話在他眼裡看來就只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在表達自己喜歡的東西與聖誕願望而已。

卡米爾後來的話卻讓他沉默了一會，無論是好幾年沒從她口中聽到的稱呼，或是後面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嘲弄的話語。

「是有喜歡的人，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有著平淡語氣的字句重量卻是不平凡，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向他人提起自己的心事。

接過留存聯將其收好至口袋中，滑動手機的螢幕確認還有沒有事情要問後才收了起來。

他心中其實還有千萬個問題想問，左思右想卻只有問出一個問題。

「妳要去嗎，明天？去那間新的百貨公司看看？」要買的東西有點多，新奇的種類也不少，感覺附近的小Ｏ百貨無法一次買齊清單上的所有東西，剛好中央區開了間新的百貨公司，開幕式都要求鎮壓局局長親自上台發言了，肯定不俗。
前兩年卡米爾也都有一起去採買，她挑選的禮物總是獨特又深受喜愛，有她在肯定能輕鬆不少，況且，他也希望與她相處的時間能更長一點。

卡米爾訝異的眨眨眼睛，她沒想過馬賽厄斯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和自己說這麼隱晦的話題，就當作是自己的玩笑話，黑髮男子給人的感覺根本是一點也沒有想探討戀愛的木頭。

突然被他新穎的一面提起了興趣。
想起前幾年陪他去採購的樣子，他們可除了工作和同事，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該說朋友之間會聊的也就止於這了。

「行，我想順便和你聊聊第六區的事。」她整理好手中的文件，壓在資料夾內，說：「明天幾點好？九點出門？過去再回來可能都很晚了。」她把資料夾放入抽屜裡，起了身子打算下班。

⋯⋯ 「啊⋯⋯還有同事的事，最近有件事我很苦惱，感覺可以問問你。」她拿起了圍巾圍上，拍了拍馬賽厄斯的臂膀後，說：「你快下班吧。」

「恩，九點，我會先去租車，妳在宿舍門口等我就好。」對於卡米爾要講的兩件事情毫無頭緒，抬頭看了一眼時鐘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對方看起來也想下班，就不多問是什麼事情，反正明天還會見到面。

—

隔日，一輛白色中型休旅車準時的停在宿舍大門口，馬賽厄斯並沒有下車，他怕自己臨停在宿舍門口會被拖吊，賠了租車錢又丟了臉，那會是多可笑的笑話。

「早安。」看到卡米爾出現時，他從內部幫她開了車門，指著置杯架上那杯尚未開過的咖啡表示要給她的，等她拉上安全帶後才緩速起步上路。

馬賽厄斯駕車的感覺與他本人一樣安靜且沉著，車速不快且相當平穩，總是讓人感到安心的想睡覺，距離到達中央區還有一段時間，他依然安靜的彷彿等著別人開口。

難得沒有戴上髮帶而是毛帽，冬天依然肆虐的讓卡米爾縮緊身子，進入箱型車裡的暖氣讓她放鬆，馬賽厄斯的體貼讓她差點在副駕駛位置上睡去，所以她卸下了圍巾跟大衣放置在大腿上。

她想起前一天跟馬賽厄斯聊到的話題。
看著對方專注開車的側臉，她果斷提出問題。

⋯ 「你跟第六區的機構院長熟嗎？最近黑市查到數筆不明資金流通的方向，最後查到的地點是第六區的機構⋯⋯我記得你是從那裡來的。」

她去過那間機構，在很小的時候。
卡米爾回想起兒時輾轉在各個機構間，她也在第六區待過一段時日，只是她不知道原來馬賽厄斯正是在那裡長大的。

她忘記的差不多了，也不太記得第六區的景緻，只記得第六區的機構裡還可以和孩子們做做餅乾快樂過節。

「⋯⋯你的檔案裡面什麼都沒有寫，是跟機構有關嗎？還有⋯⋯眼睛。」她一直沒有去詢問對方的左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過了四年她還是問不出口。

馬賽厄斯沉默了很久，久到像是時間暫停，久到連壅塞的車陣都疏通了些，直到再次起步時才又開了口。
「......他是我的父親。」他嚥下一口唾液，滑動的喉結恰好被頸上的項圈擋住，他明白這時候承認不是個好選擇，卻也不知道如何搪塞過去。

「但我不清楚機構內部資金運作的狀況，只知道所有的經費幾乎都來自於同一家企業贊助。」他並沒有說謊，考上幹員獨立生活後他也很少與自己的父親對話，加上他離開機構的那年也只是個17歲的青年，正常的負責人可不會將機密告訴不會繼承家業的孩子。

檔案裡的資料缺失倒是他沒有想過的，他的第一次異能檢測是在機構裡進行沒錯，身為負責人的父親肯定也握有完整的資料，可他是為了什麼而隱瞞，連身為親生兒子的自己也不懂，他不懂他的父親。

「......妳很在意？」他沒有回覆她的疑問，而是輕輕的點著覆蓋秘密的眼罩，又或者說，隱瞞陰謀的眼罩。

卡米爾知道是誰贊助的，她最清楚不過。
名為卡蒂克的實業家，贊助各大機構研究異能科技，卡米爾一直以來都在暗自追查這些流動的金流。

「這次能帶我去嗎？我需要⋯⋯和院長談談。」卡米爾摸著手裡溫熱的咖啡，思考了良久，決定使用私人的方式去了解整件事情的脈絡，而不是分局長的職階。

她喝了口咖啡，看著手指輕點眼罩的馬特，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我是你的上司，勢必要知道的，但作為朋友跟學妹的關係⋯⋯」卡米爾頓了頓，想想或許只是一廂情願，她低著頭看著手裡的咖啡，用拇指婆娑那霧面的紙杯。

她送走了很多同事，好幾任同期的隊員死在前線，剛入職的可愛女孩最後死無全屍的躺在棺材中，那些景致讓他無法思考的更多。

「我會在意，我不知道那會不會讓你哪天就不能再和我像現在這樣說話了。」她抬起頭看著和平的異都，像是假象般的海市蜃樓，虛幻的。

「可以是可以，但......」本想說院長人也挺好的，願意接納各方意見，有空時都願意與對方坐下談談，馬賽厄斯卻想到什麼似的欲言又止。

「妳可能......會被抓去扮演聖誕老人。」想起昨天的對話紀錄好像有提到今年人手比較不足的部分，又想起往年卡米爾被逼迫戴上聖誕帽那厭世到想立即去世的臉，還是貼心提醒一下來的好，讓卡米爾有時間猶豫到底要不要去。

他趁著等紅燈的空檔目光偷偷的轉向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他的眉間沒有剛才的從容，而是多了點擔憂，這樣的表情讓馬賽厄斯猶豫了許久是否告訴她自己的真面目。

「讓我，考慮一下。」恰好，轉個彎就到了光鮮亮麗的百貨公司面前，附設停車場排隊的車輛不算少，進場速度卻也不慢，在停車場內繞了幾圈找到停車位後讓卡米爾穿好大衣後才下車，儘管室內的溫度相比之下高了許多。

聖誕節慶氣息的百貨公司人潮算是眾多，但馬賽厄斯本來就長得高壯很好認出，加上紅色超不搭他個性的服裝，有時候卡米爾會懷疑一下對方的品味。

明明是個還蠻不錯的衣架子。

「不是有你嗎？還需要我扮？」她也不是不喜歡聖誕節，但他並沒有換上奇怪裝扮的嗜好，尤其是那毛茸茸的鬍子真的太醜了，卡米爾雙手叉腰的看著他。

⋯ 「沒鬍子的話我考慮一下，如果是穿裙子那休想。」聖誕節穿裙子到底有什麼毛病？明明冷得要死，她現在光是看到眼前穿著紅白搭配的女服務生在招攬試吃就覺得好冷。

她看著馬賽厄斯身上單薄的衣物，想起上一次去咖啡廳時，對方也穿了差不多裝束的衣物，其實跟夏天沒什麼差別，也不知道是男人的體能好還是他就是個發熱機。

「⋯⋯你都不怕冷嗎？」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四肢末端冰冷的他也沒帶暖暖包出門，每年都這麼怕冷的卡米爾總是會忘記學長的體溫比一般人還高。

她突然想起了去年的超強寒流，分局的人都抱著他當暖暖包的樣子，當下還以為是馬賽厄斯的異能暴走，把辦公室的同事給吸到自己身上。

「說是今年人手不足，孩子也多了不少，到時候再看看吧。」他自己也相當無奈，不知為何的近幾年機構收留的孩子越來越多，不禁讓人猜想是孤苦無依的孩子們越來越多，還是機構改變了方針。

說是這樣說，他也不會逼迫卡米爾穿上聖誕服裝就是了，只是覺得有點可惜，沒辦法看到自己的上司穿上裙裝的模樣，他看著眼前的女服務生這樣想著。

「還好。」轉頭看向身旁那幾乎快縮成一顆丸子、都快把自己的手磨破的卡米爾，與稍微拉起袖子的自己相比彷彿不在同一個世界，他不懂她怎麼會怕冷成這樣，她也不懂為什麼他都不需要把自己包起來。
馬賽厄斯單手覆上她的手，碩大的手掌甚至能同時包裹住雙手，她的手指相當冰冷、冷到有些刺痛，他微微皺著眉，這個女人有時候也是挺不會照顧自己。
「待會順便買個手套和暖暖包吧。」他一直站在原地像是握著手的分享體溫，直到感覺她的手不再那麼冰冷才放開，才帶著她去按下電梯。

來到兒童商品與玩具的樓層，馬賽厄斯打算先將玩具買一買。不愧是新開幕的百貨公司，各式各樣的品牌、商品玲朗滿目，幾乎不怕找不到孩子喜歡的玩具，只怕錢包不夠深而已。

「妳有看到吉Ｏ卡哇嗎？」馬賽厄斯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玩具，樂Ｏ、Ｏ比、ＯＯ隊、Ｏ可夢、各種可愛的玩偶，多到店員都看不下去，拿了個巨大的袋子給他先裝著，但東看西看就是沒看到像是吉Ｏ卡哇的東西，或許只是他不認得。

真的是到與對方有碰觸才發現他的體溫非常剛好，雙手的冰冷被捂的溫熱，臉倒是也燒了起來，卡米爾腦袋低著，凝視那被他單手就包裹住的雙手，她與男子的體型差居然大的如此甚大。

還真是有點羨慕。

⋯ 「你⋯⋯是火爐嗎？」她不甘心的嘖聲，抓著對方的手試圖把對方的體溫搶奪過來，但當然是徒勞無功。

等待對方放手的瞬間，卡米爾才搓了搓自己的臉，跟上馬賽厄斯的身後進入電梯。
她在玩具區閒晃，拿著他要的玩偶在組裝火車前望著玩具自轉，她想起自己以前也有一個布娃娃，但丟去哪已經不得而知了。

馬賽厄斯的到來讓她不禁失笑，在他手上成堆的玩具和店員緊張的拿著提袋的樣子，卡米爾發現他有時候還蠻厲害的，恥力的部分。

「喏、會花不少錢吧？」她把娃娃丟入那些袋子裡，該買的都拿到了，卡米爾也抱了一隻超大哈士奇娃娃當做暖手用，時不時搓揉著娃娃的腹部。

「你有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她突然提起。

「院方有給我一筆公費，不用擔心錢。」那筆公費的數目甚至不小，要買到將整部車都塞滿禮物可能都花費不到一半的錢，或許有一筆不明資金正是流入馬賽厄斯右手上的晶片裡也說不定。

想要的聖誕禮物？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活了二十七年來，收到的聖誕禮物一隻手就能數出來，忙碌的雙親總是沒有空為他扮演聖誕老人，被隔離的機構生活使外人不曾注意到他，他從小就不認為世界上有聖誕老人，自然而然也不會去為自己挑禮物，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現在要他回去扮演聖誕老人就顯得相當諷刺，雖然他也不在乎。

卡米爾抱著的超大哈士奇娃娃的架子上也擺了隻超大巴哥犬娃娃，他走了過去撫摸著娃娃的頭，柔順的絨毛摸起來與真實巴哥犬稍為粗糙的皮毛相比起來舒服許多，讓他想起小時候唯二的朋友，離開機構後就沒有再聯絡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 「沒有想要的，你要那隻？」他終究沒有選擇帶走娃娃，反而問了女人的聖誕禮物，正打算接過那隻娃娃一同拿去結帳。

卡米爾想起馬特有時候會抱著一隻巴哥靠墊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有時候身上也有類似的別針在身上，最後她也只是放下手中的哈士奇換成了架上的巴哥，馬賽厄斯疑惑的望著卡米爾，然而卡米爾只是癟癟嘴。

「我沒有要你的禮物，是我要送你禮物。」她扭頭就走，將巴哥抱緊在懷裡，就怕一個不留神馬特就結帳了。

她實在是沒有很喜歡對方一言不合就搶東西結帳的壞習慣，上次咖啡也是，她可沒窮到需要被包養的程度，就連紫苑都不會搶著結帳。

卡米爾想了想，扣掉同年的十三日，麗芙和阿爾法年紀小外，自己倒是常常被其他人當作小孩看待，心情是略為複雜。

結完帳的卡米爾抓著巴哥娃娃的雙腳回到馬賽厄斯的身邊，說：「這是你的禮物了，我記得你有很多這個狗狗的東西。」

「想養巴哥也可以申請，看看陳的脆瓜跟麵筋（陳養的天竺鼠們）養的很健康。」

馬賽厄斯很是驚訝，他沒有想過卡米爾會突然送他一個禮物，甚至還沒有與聖誕禮物連結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覺得有股暖流從心臟流向全身至臉頰，使雙頰染上一層淡薄的紅暈，灰的駭人的肌膚很難得的有了血色的感覺，當然全都被他的面罩蓋在底下，有時他挺慶幸自己都會戴著它。

「謝謝。」他不擅長表達情感，只是好好的拿著一個大提袋將娃娃裝好並接過，闔上袋口前他垂眸落在巴哥娃娃的臉上，不明顯卻看得出眼裡透出一絲笑意。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再養一隻巴哥，可他身上不確定的因素實在過多，巴哥又是一種需要多加用心的犬種，他不覺得自己能當個好主人，他可不想讓寵物突然成為孤苦無依的流浪狗。

「我不適合養寵物，有這個就夠了。」晃了晃卡米爾送的禮物，唯獨這件禮物是他用左手抱著的，感覺得出來他的喜愛。

玩具差不多都買齊了，兩人決定先將一些東西先放在車子的後車箱裡，零食買的肯定不會少，他們也不想要拎的很狼狽的回來，巴哥娃娃當然享有特別待遇，馬賽厄斯將他先放置在副駕駛座上，他可不想搞混誤送給孩子們。

隨後來到販賣食品的樓層，進入一區像是超市的地方，所幸這裡有提供小型推車，讓他們可以輕鬆許多，只是不愛甜食的他，對於孩子們喜歡吃什麼完全一頭霧水。

「有推薦的嗎？」雖然覺得問卡米爾是個錯誤的選擇，總感覺她千篇一律都會回答巧克力豆餅乾，但至少還是比他懂得更多，姑且詢問一下。

看得出他的喜歡甚至到了呵護的部分，卡米爾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喬好巴哥的位置又無奈的笑了笑，看來等等自己得坐到後座去了。

「嗯？不用推薦吧？」糖果餅乾這種東西就是丟進去籃子就可以的東西，卡米爾邊走一邊將架上的東西丟入推車裡，根本毫無思考價格，反正剛剛馬特已經保證沒有問題。

「小朋友不管吃什麼零食都會開心，不用想這麼多。」她拿起一塊試吃的糖果塞入嘴裡，也遞給了馬賽厄斯。

迅速的結帳完，她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開口，直到把大包小包都塞入了車廂後，卡米爾還是決定抱著那隻巴哥坐在副駕駛上。

⋯ 「如果⋯⋯我是說如果啦，局裡有人和反抗者有戀愛往來的話，馬特你會怎麼辦？」她沒有脫口而出是誰，只是隱晦的說著，這件事情已經讓他煩惱了好幾天了。

「嗯？」他嘴裡還含著卡米爾遞給他的糖果，甜膩的口味明顯與這酸楚的問題不搭嘎，他一邊發動車子準備離開停車場，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那位反抗者沒有犯法的話，也無妨？」男人覺得真要愛上一個人也不會在意對方的身分，只要不影響到他人，兩人之間的事情是他們要去解決的，其他人管不著。
他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卡米爾的表情，而她只是抱著巴哥娃娃不再發話，只是靜靜的待在回程的車上。

回程所花費的時間明顯比去程少上許多，尤其是越靠近分局所在處，車流明顯越來越少，甚至最後只剩他們這一台車。
將卡米爾安好的送到宿舍，在她下車前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帳的手套與暖暖包給她。

「我先去一趟機構，注意保暖。」說完，不管卡米爾怎麼退回來他都不收回，直到她肯好好的收下禮物並下車才又開車離開。

卡米爾抱著巴哥玩偶，女人低頭看著手裡的暖暖包和手套，思考剛剛馬賽厄斯在車內說的那些話，那股悶氣還是沒排解出去。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選擇葬送別人的人生和感情，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都踏入禁區了，該出聲警告才是。

卡米爾拆開手套套入自己的雙手，抱著玩偶先回到了自己的房內，打算等馬特回來再轉送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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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聖誕快樂 但我們過的是東正教的聖誕節 (幹?

聖誕節結束結果還有一篇還沒接嗚呼

連開噗都還沒嗚呼

我在這裡向社會大眾還有鎮壓局的同仁道歉 我就是那個雷包

Camille1228: matthiasdog: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要談戀愛！ （氣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