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雙重瘋狂》
拿《龍鳳香車》(1953)和《生命的旋律》(1969)作歌舞點題很多次,但看完之後最直接的聯想,這剛好是和Bob Fosse的《爵士春秋》(1979)結構對反的片子。《爵士春秋》就是強者自表殤折立碑的特權跟福利:「老子就算吸毒嗑藥嫖妓遲交早死,還是比你在座各位要有才個一百倍」,但《雙重瘋狂》卻像《遣悲懷》以降那種駱以軍體故事,創作者在弱者為大的前提之上躲進一個個歪斜不正、注定露出馬腳的借鏡/文眼/引用/調度,最後終於一句「別唱了/寫不出來了」,把敘事者背負的傷害用寫之不寫/拍之不拍去催化到極點。
老實說我還在猶豫:一方面,我覺得《雙重瘋狂》比美國外媒所見要聰明太多,只是它比較反常地聰明在知道自己缺陷在哪、展示缺陷會引來什麼心理效果。二方面,我又感到很不想承認這種「弱者的特權」,也發覺這跟我沒辦法消受《鬼才之道》可能是同一件事。
影友給了同樣有趣的說法:這就是一部比《阿瑪迪斯》還要純粹的庸才電影,因為裡頭沒有莫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