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壓著胡弦,咿咿呀呀的似驢喊那般,嗩吶其鼓聲同,鏗鏘一氣之下,昆曲噥語便在軟袖下縮步而出。
林家的老祖宗是個戲迷,而恰巧不巧這林北勇也是個喜歡聽戲的,只是他沒那麼多文化,就只是乾脆的四字,這戲他聽著,喜歡舒服。
整理中
4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這年代聽戲的人少,聽昆曲的,更少。
兒女都說是老頭子才會喜歡的樂趣,過時了,過氣了!沒人聽了。
老舊的收音機是從二手市集掏來的,老頭自認童心未泯對於玩意可從不心疼錢。
他就喜歡帶著雜訊的啞聲,在笨重厚實的殼子轉了不知幾圈才出來。
也就年有四七的老頭子才有這閒情逸致,捧著茶壺滾過三巡,才將熱過的杯注進茶水,聽那曲唱揚著左一句奴家長,右一句奴家短。
辦公室被安的像是倒退了好幾個年頭,掛在門上的木偶都訴說著這兒是個古怪的老頭子。
皮質椅上的人往後一躺,晃出了吱嘎聲,紅瓷杯蓋刮著,引起了一旁休憩的大熊噴氣。
「你個畜生,這可是今年的春茗怎能那麼不識貨」
黑豆眼瞧也沒瞧老男人一眼,翻個身便又睡了回去,讓老頭氣的不打一處來。
人說這腦袋蹦出來的大傢伙是隨自個兒性子長的,老頭左瞧右瞧也沒覺得這不可理喻的畜生哪隨自己。
可若是問起旁人,絕對會說那倔又是不可理喻的性子哪怕把這頭熊放進熊堆裡也絕對能認出林老先生的熊是哪個傢伙。
「哈!你個好傢伙!」林老頭倒也氣的樂了,這人生兜兜轉轉,也就這頭熊沒離開過。
在差個三年也就活了半個世紀,可回頭一望那燈火闌珊處卻誰都不是,而就只有這渾貨。
「好傢伙!好傢伙!」
杯蓋磨上了一圈,林北勇啜了一口茶,味比年前濃了點。